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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4章 慶生辰&心各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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賈孜和林海慢悠悠的趕到的時候, 榮慶堂裏早就已經熱鬧起來了。前來為賈母慶生的各府女眷占據了榮慶堂,嘰嘰喳喳的笑鬧之聲透過半掩的房門傳了出來。院子裏張燈結彩,身著嶄新艷麗服飾的下人們來來回回的在院子裏忙碌穿梭著, 臉上是掩飾不住的喜悅。

聽出此刻在榮慶堂裏的大部分都是女人,林海的心裏就是一松, 臉上也不由自主的露出了輕松的笑容。帶著這種難以言說的輕松,林海轉過頭, 溫柔的對著身邊的賈孜輕聲的說道:“阿孜,你幫我說一聲吧, 我就不進去了。畢竟,裏面都是女眷。我一個男人, 進去也不大好。”

其實,不用進入榮慶堂, 林海的心裏還是蠻輕松的。林海從未跟任何人說過, 每次見到賈母,他都會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。他總覺得賈母看著自己的眼神裏充滿了惋惜與憐憫,就好像是在同情自己一般。這詭異的眼神每每令林海感到不寒而栗,甚至是毛骨悚然。因此,對他來說,不用去見賈母自然就是最好的事。

賈孜悻悻的看了林海一眼,輕輕的點了點頭:林海說得沒錯, 一屋子的女眷,他確實不方便進去——今天這樣的場合,榮慶堂裏少不了貴勳世家的年輕女眷在, 林海自然是需要避諱的,總不能讓一屋子的女眷去避林海吧!

其實,就賈孜自己而言,也是不願意進入榮慶堂的。賈孜自幼就在軍營裏打滾,與那些自小生長在深宅大院裏的女人們自然也沒什麽共同話題。她寧願在戰場上面對千軍萬馬,也不願意去面對那些嘰嘰喳喳的女人。只不過,進榮慶堂這件事林海可以找借口避過去,可是賈孜卻是怎麽都無法躲過去的。

心裏嘆了一口氣,賈孜拉著林海的袖子輕輕的晃了晃,一副不甘的語氣:“我要進去了。你自己直接去榮禧堂就行了。”提到榮禧堂,賈孜的語氣裏不免有些咬牙切齒的味道。其實,她已經不只一次的提醒過賈政了,以賈政的身份是沒有資格住在國公府邸的正堂的。可惜的是,那個整天擺出一副正人君子讀書人嘴臉的賈政,對這明顯的僭越行為卻視而不見,甚至還屢屢擺出一種賈孜在沒事找事的姿態。

“要是有什麽人纏著你的話,”不再去想賈政的事,賈孜關切的叮囑著林海道:“你想理會就理會;不想理會就讓赦赦去處理,不用勉強自己去應付的。”

賈孜敢保證,只要林海一出現在榮禧堂裏,那些打著給賈母拜壽的旗號,實際上是來尋找升官財機會的人——如賈雨村之流,是必然要纏上來攀關系的。然而,由於新皇的關系,林海賈孜夫婦與人交往時本就有所顧忌。更何況,林海出身清貴,骨子裏帶著幾分文人的清高,不屑與那些善於汲營的小人交往。在這種時候,賈赦自然就是最好的擋箭牌了。因此,賈孜想也不想的直接就賣出了賈赦,選擇讓賈赦去對付那些想要攀上林海的家夥——反正賈赦就是一個混不吝,也不用怕得罪人。

林海被賈孜的話逗得笑了出來:雖然賈孜的話是在關心他;只不過,配上賈孜的語氣和表情,林海竟生生的聽出了幾分不著調的意味。

“一天到晚的胡思亂想什麽呢!”林海垂在腿側的手握成了拳,好笑的看著賈孜。其實,此刻林海最想做的就是伸出手去揉一揉賈孜的腦袋,看看她還說這麽不著調的話不;只不過,這裏畢竟不是他和賈孜自己的家,又是在大庭廣眾之下的。因此,林海最終還是沒有伸出手去。

賈孜歪著頭眨了眨眼睛,一臉不解的看著林海,一副“我說什麽了”的表情。

看著賈孜那帶著幾分迷糊的模樣,林海的嘴角勾起完美的弧度:“好了,有什麽話我們回家再說。你先進去吧。”

“快走快走,別在這裏沒完沒了的。”林海的話再次提醒了賈孜,他今天可以瀟瀟灑灑的轉身離開,可是她卻不得不進榮慶堂,面對一群嘰嘰喳喳的女人。想到這裏,賈孜不禁有些煩燥的推了林海一把,接著又叫過附近的榮國府下人,讓其帶著林海前往榮禧堂。

林海終是沒忍住,趁著沒人註意,重重的捏了捏賈孜的手,這才笑瞇瞇的跟著榮國府的下人,向榮禧堂走去。

“哼!”賈孜朝林海的背影做了個鬼臉,接著又一把拉住偷偷的跟在林海的身後、企圖悄悄離開的林暉的衣領,笑瞇瞇的道:“你給我回來。乖兒子,你這是要去哪兒啊?來,跟娘說說。”賈孜自然明白林暉想要幹什麽;只是這會她又怎麽可能輕易的如了林暉的願呢?

林暉縮了縮脖子,臉上露出討好的笑容,笑瞇瞇的學著林海的語氣:“娘,屋子裏面全是女眷,兒子一個男人,進去也不大好。”連林海都對賈母避之唯恐不及,更何況是林暉呢:林暉可是還沒忘了當初他第一次看到賈母的時候,被啃了一臉口水的狼狽事。

賈孜挑了挑眉毛,沒有說話。只不過,她臉上的笑容卻又好像在告訴林暉:你小子跑不掉,必須得跟我進去。

林昡眨了眨眼睛,突然伸出手,悄悄的拉了拉林暉的手,示意林暉低下頭。

察覺到自己的弟弟的小動作,偷跑失敗的林暉看了賈孜一眼,然後就繃著一張小臉低下頭,豎起耳朵卻又假裝不在意的去聽林昡的話。

林昡伸手抱住林暉的脖子,湊到林暉的耳邊,小聲的說道:“哥哥你別走,我們一起揍紅通通。”

聽到林昡竟然又提起了賈寶玉,林暉禁不住翻了個白眼,輕輕的捏了捏自己弟弟白嫩的臉蛋,一本正經的道:“昡兒,你不小了,要乖一點,不要整天總想著打架。你看看你的小胳膊小腿……”林暉本來是想說“你能打得過幾個”的,可是在捏過林昡的胳膊後,他的話卻差一點變成了“還真是滿粗壯的”。然而,經過這樣一打岔,他後面的話倒是沒有說出來。

賈孜和林黛玉的心裏同時翻了個白眼,心說:“這種話你也好意思說得出口?”

賈孜輕輕的拍了下林暉的腦袋,眉毛微微一挑:“還不快點跟著。”賈孜的語氣微揚,一副要去闖蕩龍潭虎穴的架式。

林暉輕輕的嘆了一口氣,扭過頭看著自己的弟弟妹妹,有氣無力的說道:“走吧,我們也應該要進去了。”話音一落,林暉便一手拉著林昡,以保護者的姿態簇擁著林黛玉,跟在賈孜的身後,進了榮慶堂。

榮慶堂裏,賈母高高的坐在主位上,正和旁邊的幾位身著華服的婦人聊天,懷裏難得的沒有摟著賈寶玉;總是一身深色的、死氣沈沈服飾的王夫人一反常態換上了色澤鮮艷的衣服,向來木訥的臉上亦帶著幾分洋洋得意的笑容;王熙鳳滿頭滿身金光閃閃的首飾,游刃有餘的穿梭在眾婦人中間,嘴上亦如抹了蜜一般,哄得屋子裏眾位婦人十分的開心;賈敏臉上帶著溫和的笑意,自如的應付著圍繞在自己身邊套關系的眾婦人,可是心裏卻感到了幾分的疲憊:如果衛誠並沒有得到新皇重視,依然像上皇執政時一樣被冷落被斥責,這些人對自己的態度恐怕就是避之唯恐不及了吧!

至於邢夫人,則是悻悻的坐在一旁,時而與人交談幾句,時而在臉上滑過幾番嘲弄:這榮國府本來應該是她家賈赦的,今天風光的也應該是自己,可……然而,想一想最近一段時間以來她和賈赦之間可稱為溫馨的日子,想一想賈迎春對她的晨昏定省、關懷備至,邢夫人對於榮國府當家主母的執念竟然沒有那麽重了。只不過,偶爾想起來,邢夫人的心裏還是覺得有點憋屈:她說是嫁給了榮國府的襲爵者,可是卻一天的家都沒當過,一天的鑰匙沒拿過,真是想起來就覺得不痛快。

賈孜的到來,令剛剛還熱鬧無比的榮慶堂安靜了下來:賈敏眼睛一亮,終於有來陪她的了——林海和衛誠一樣都是新皇的心腹,而賈孜亦是本朝唯一的一位女將軍,有她在,那些人自然不會再糾纏她了;邢夫人也是十分的開心——如果不是賈孜一直幫她,她又哪裏有今天呢;其他的婦人也都是開心的看著賈孜——雖然賈孜與她們的接觸不多,可是她從小就活得恣意而快樂,是許多女孩子羨慕的對象,甚至當初還有人哭著喊著的想要嫁給她呢;王夫人雖然不喜歡賈孜,可是想到宮裏的賈元春還得靠林海和賈孜扶持,因此,也露出了尚算溫和的笑臉;只有王熙鳳的眼裏滑過毫不掩飾的憤恨——如果不是有賈孜撐腰,就憑賈璉那個廢物,哪裏敢休她呢!

只有賈母一看到賈孜,就開心的嚷了起來:“阿孜你可算是來了。我還以為你忘了我這個嬸嬸了呢!”賈母的話裏帶著幾分的嗔怪之意。其實,賈母倒不是真的怪賈孜來的晚。只不過,今天這榮慶堂裏的多是京中各貴勳世家的夫人、主母,而賈孜現在又是深得新皇的信任,賈母刻意在眾人面前表現出與賈孜的親近關系,自然也就擡高了自己乃至榮國府的地位。

一眼看穿了賈母的心思,賈孜的心裏不耐,可是臉上卻露出了燦爛的笑容:“我這不是忙嘛!”賈孜自然是其他女人不同。其他女人就算是忙,也不過是忙著各自府裏的事,再有就是與其他府裏的來往交際;可是賈孜除了當家主母應盡的義務,還掌管著京畿大營,守護著京畿重地的安全,自然是更加的忙碌。

許是生日的緣故,賈母的心情也是十分的好,就算是賈孜的話並沒有如其他人的一般的奉承於她,卻絲毫都沒有影響她的心情。“我可不管你。”賈母笑著朝林黛玉伸出了手:“玉兒快來,快給外祖母看看,是不是又長高了?”

看著賈母熱情的舉動,林黛玉實在是有些為難。說實話,她是真的不願意過去,讓賈母當著眾人對自己一頓揉搓;可是,賈母畢竟是她的長輩,她也不好當著這麽多人的面,直接撅了她的面子。

林暉察覺到了林黛玉為難,連忙伸出手拉了林昡和林黛玉一下,給了弟弟妹妹一個了然的眼神。兄妹三人一起開口,給他們的堂外祖,賈母拜了壽。同時也成功的令賈母收回了手,間接的保護了林黛玉,讓她不用過去賈母那邊:賈母天天抱著賈寶玉,誰知道那懷抱幹不幹凈呢!萬一有點病什麽的呢!

看到賈母收回了手,林黛玉輕輕的松了一口氣,心裏不禁生出了一種“有哥哥真好”的感覺——就算是這個哥哥是個名副其實的“花草殺手”,經常把她養的花草給“害”死。想著每次林暉把她的花草養死後那滿臉慌張的樣子,林黛玉的臉上不由自主的露出了燦爛的笑容。

“林大姑娘果然是鐘靈毓秀啊,天仙一般的人物啊。”旁邊的一個四十多歲的女子開口笑道:“也只有阿孜這般女子才能生得出這麽漂亮的女兒。”想著林海和賈孜的身份,看著林黛玉雖然年幼但卻不難看出將來的風華絕代的臉龐,女子的心思微動,不知道想到了什麽,對林黛玉笑得更加的溫柔了。

“有眼光。”賈孜笑瞇瞇的回了一句,接著又向幾個孩子說道:“這位是北靜太妃。好了,你們出去玩吧!”賈孜自然明白剛剛林暉企圖偷跑的原因,也不願意讓幾個孩子在這裏被人“參觀”,因此,在林黛玉等三個孩子給賈母拜過壽後,便直接將兄妹三個給放了出去。

林黛玉連忙點了點頭,在禮貌的向一屋子的女人道別後,就拉著特意留在榮慶堂等她的賈迎春和賈惜春、衛若薰一起走了出去。而林暉則在林黛玉離開後,才帶著林昡一起向眾人道別,離開了榮慶堂。

想到剛剛離開的林黛玉,林暉的眼珠微微一轉,一把拉過林昡,附到林昡的耳邊,低聲的嘀咕著什麽。

林昡聽了自己哥哥的話,吃驚的看了看林暉,接著又重重的一點頭,拔腿就朝林黛玉的方向追去。

直到林昡的背影也消失在眼前,林暉才笑了笑,擡腳向靠在不遠處的欄桿上等著自己的衛若蘭走去。

“嘿,”衛若蘭笑著輕輕的捶了林暉的肩膀一下,調侃的眨了眨眼睛:“你到底跟昡兒說什麽了,他怎麽樂顛顛的就跑了?”衛若蘭可是知道的,林昡向來都喜歡跟在林暉的身後,做林暉的小尾巴。因此,看到林昡竟然會主動從林暉的身邊跑開,衛若蘭的心裏不由充滿了疑惑。

林暉小大人似的嘆了口氣,仰起頭看著天空,一副憂郁的語氣:“唉。等到你妹妹再長大一點,又是一副如花似玉的模樣,你就明白我的心情了。”當然,在林暉的心裏,衛若蘭是比不得他的:最起碼他有弟弟林昡可以指使,林昡年紀尚小,可以假裝不懂事的賴在林黛玉的身邊;可是衛若蘭卻是連弟弟都沒有:到時候他恐怕就要親自上陣了。

衛若蘭撇撇嘴,暗暗的腹誹道:明明就是你嫌棄林昡礙事,所以才特意找借口把他給支走了……哼,怪不得杜若叔叔總是說,讀書人一肚子壞水呢:看看林暉就明白了——小小年紀,就一肚子鬼心眼兒。

彼時,等到衛若薰漸漸的長大,衛若蘭總算是體會到了林暉此時的心情。只不過,現在,衛若蘭還真的不能明白林暉的“憂傷”。

“走,”衛若蘭也不糾結,直接跳上一步,一把勾住林暉的肩膀,笑瞇瞇的道:“陳俊也那小子也來了。走,咱們找他們去。”當然,對於衛若蘭來說,林昡不在也好,他們幾個大一些的孩子在一起也方便一點:就算是與賈寶玉、薛蟠一夥打架,也可以毫無顧及不是?

林暉的臉上露出了然的笑容,接著便拖著掛在身上的衛若蘭向榮慶堂外走去。

賈孜在幾個孩子離開後,就直接坐到了賈敏的身邊,捅了捅賈敏的胳膊,一副笑瞇瞇的模樣。她自然能夠猜得出賈敏剛剛經歷了什麽,因此,看著賈敏的眼神裏不禁帶上了幾分調侃。

看出了賈孜的調侃,賈敏不由狠狠的瞪了賈孜一眼,一副“你竟然來得這麽晚,讓我一個人在這蛇窩裏艱難掙紮,真是太可惡了”的模樣。

賈孜完全不在意賈敏那副故作兇惡的表情,笑著朝賈敏眨了眨眼睛,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樣,就好像在說“你能把我怎麽樣”。

“阿孜啊,”賈母抻著脖子往外望了望,笑道:“林姑爺怎麽沒來?”賈母自然是盼著林海能夠出現在榮慶堂裏的。畢竟,榮國府的親女婿、賈敏的夫婿衛誠來得比較早。那個時候,榮慶堂裏還沒什麽客人,而衛誠也還在恨著賈元春的事,只是打了個站就走了,在榮慶堂裏停留的時間不長,並沒有多少人看到他。因此,賈母自然是盼著同樣是天子的心腹近臣、位高權重實權派的林海在眾人面前露個面的,讓人家看看榮國府有多麽顯赫的姻親,也讓那些無知的小人好好的看看,看誰還敢說榮國府沒落了?

賈孜笑了笑,直接回答道:“屋子裏都是女眷,他進來不大方便。因此,讓我跟嬸嬸說一聲,他就不進來了。”賈孜倒是不知道賈母的心思。只不過,賈母竟然以一副期待林海出現的口吻,還是令賈孜感到微微的有些詫異的:這老太太又想要做什麽?難道是從自己的手裏沒騙出錢來,打算直接向林海下手了?

如果賈母真的是打著這樣的主意的話,那麽賈孜也只能送她一句“自求多福”了:林海是什麽人啊,那是在天下最奸詐、最狡猾的鹽商中都能應付自如、游刃有餘的人;到時候她不被林海拿走幾萬兩就不錯了,還妄想從林海的手裏騙錢,真是單純得可笑啊。

“都是自家親戚,有什麽不方便的;”聽到賈孜的話,賈母假意的嗔了賈孜一句,接著又轉過頭對自己身邊的南安太妃笑道:“我們這林姑爺啊,是探花郎出身。學問人品自是不用說了,而且待人接物也特別的有禮。你看看,就是跟自家人,也這麽講究。”賈母的話裏帶著滿滿的炫耀。只不過,聽她的語氣,好像林海並不是她的堂侄女婿,而是她的親生兒子。

賈孜的嘴角微微一抽:這話是什麽意思?什麽叫“自家親戚”?林海什麽時候跟南安太妃、甄家人扯上親戚關系了?

就是賈敏,都覺得賈母這話實在是有些過分:就算她的年紀可以不在乎了,可這屋子裏還有不少其他府裏的年輕女眷,她們能不在乎?一屋子的年輕女眷,林海又怎麽可能肆無忌憚的闖進來呢?難道她非要看著一屋子的女眷驚惶失措的到處躲避,才算甘休?

雖然賈孜和賈敏的心思百轉千回,可是面上卻都沒顯露出來,卻也沒有附和賈母的話,而是兩個人靠在一起,低聲的聊天。

屋子裏的其他女人聽到賈母的話,看著靠在一起聊天的賈孜與賈敏,想到她們兩個那令全天下女人都羨慕不已的幸福生活,再對比一下自己家裏那滿院子的妾室、侍婢以及庶出子女,心裏不免有些泛酸:人和人果然不一樣啊!尤其是林海和衛誠,又都是新皇心腹,前程似錦,這就令人心裏更加的難以平衡了。

不過,對於大多數人來說,心裏也不過就是酸一下罷了。畢竟,賈敏是名滿京城的才女,出身高貴卻性情溫和,樣貌身材又是百裏挑一的,待人接物也讓人挑不出任何的錯處。京中的人提起賈敏來,哪個不是由衷的誇一個“好”字?而賈孜更是本朝唯一一位女將軍,戰功赫赫,深得新皇重視,又是皇後娘娘的好朋友。這樣的身份與本事,又豈是她們可以相比的?

然而,凡事卻總是有例外的。

薛姨媽看著賈孜和賈敏談笑風生的樣子,想到剛剛在門口看到的賈孜與林海難舍難分的樣子,對比著自己如今孀居、寄人籬下的可憐生活,心中不免有些酸楚:如果當初不是賈孜突然冒出來,那麽今天林夫人的位置就是她的了……

“老夫人可是不知道,”不知道出於什麽心理,一直都沈默得毫無存在感、即使進出都沒有人註意過的薛姨媽突然插嘴打趣道:“這阿孜和林探花的感情真的是很好呢!剛剛在門口,他們的那個樣子喲,呵呵……”薛姨媽說著,用手中的帕子捂住了嘴,一副不好意思說下去的模樣。

王夫人聽到薛姨媽的話,不由楞了一下,接著心裏就浮現出一絲的快意:哼,她就說嘛,賈孜就是一個不知羞恥的小紈絝,仗著一點小小的軍功就目中無人了,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麽東西,竟然在大庭廣眾之下就跟著男人拉拉扯扯的,就應該讓她好好的丟一丟臉。

“薛太太這話說得就不對了。”還沒等賈孜開口,邢夫人就接過了話頭:“我們阿孜這麽優秀,那林姑爺自然得好好的待她了。要是他敢對阿孜不好的話,別說是我們家老爺了,就是我……和母親也不答應啊。”本來,邢夫人是想說“就是我也不答應”的,可是被賈敏偷偷的掐了一下後,這才在頓了一下後,急轉了話頭,將賈母也給帶了上來。

賈母聽出了邢夫人話裏的停頓。只不過,她又不傻,自然不可能在這個時候拆邢夫人的臺。因此,對於邢夫人的話,她也是連忙點了點頭:“可不是。我們阿孜這麽優秀的姑娘,誰敢不好好對待她,就是我這個老婆子,也不能放過他。”

薛姨媽討了個沒趣,不禁有些訕訕的;而王夫人對於邢夫人不給面子的話亦是氣憤不已。只不過,今天這樣的情況,她還真的不好直接跟邢夫人對上。就是剛剛邢夫人的話,她都不能反駁——反駁了邢夫人的話,就是得罪了賈孜;而在現在這種情況下,榮國府最好還是不得罪賈孜。

就在王夫人的心裏想著怎麽幫自己的妹妹將剛剛的話圓過去的時候,門外突然傳來了爭執聲。

作者有話要說:  猜猜誰來了?誓要給賈母過一個終生難忘的生日。

小劇場:

林暉:有弟弟就是好,弟弟長得壯更好,可以保護妹妹

林昡:我來了,紅通通,你就等著挨揍吧

衛若蘭:妹妹就要長大了,我沒弟弟供指使,怎麽辦

賈孜:這個問題,你應該問你爹娘,我家昡兒不外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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